【閒言閒語】自由

Man is condemned to be free.

Jean-Paul Sartre（6/21/1905）



默然的月下，慘白的長堤上一片空白。
連風也屏住了呼吸，幽幽的垂柳都僵立。
但我知道，
我已經知道是你。

我曾經天真地渴望著你，願以一切來交換，甚至為你而死。
我以為永遠也不能得到你。
但在我把雙腳虛懸在欄柵外，
在脊樑上冰冷的顫慄中，
我驀然地看見你。

在那一刻，我突然知道，
原來你一直都在，
而我就是你！

但同時，
我發覺我的喉頭被你緊扣、背給你壓倒。
任何路我也可以走，
卻不敢踏出半步。

我必須忘記你！
我告訴自己，你早已離去，或根本不曾存在。

但其實我知道，
或是裝成任我擺弄的影子，
或是化身填塞我軀殼的空氣，
打從一開始你便從未離開，
而只要我不死，
便注定躲不過你。